“与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不问是劫是缘。”

【叶黄】不完全逃生指南(二)

隔了快一年了,差点忘了这一篇。

https://try-to-fly.lofter.com/post/403de7_110c4abb久远的(一),前文可戳单独tag

不打架只逃生,以苟为目的的不正经丧尸文。


二.感激被痛骂无数次的体测和死都学不会的网球

 

连着两周,张佳乐大包小包地往寝室里搬他的快递,各式各样的纸盒子撂在寝室地上,散落各处,郑轩那个习惯拖着走的被绊了很多次,终于学会了抬抬他那尊贵的脚避免摔跤。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事发生,只有期末考试随着逐渐升温的风一起到来。黄少天这天从明德楼复习归来,推开寝室门甫一迈步。结结实实踢在一个长条状的盒子上,差点一个狗啃地,张佳乐兴致勃勃地拆快递,方锐以亚洲蹲的姿势蜷在椅子上,目光凝聚在张佳乐身边的那三根金属球棒上。张佳乐连个眼神都没舍得给他,随手将一个球棒递过来,“试试,试试。”张佳乐眼神亮晶晶的,黄少天微微拉着嘴角,接过棒球棍掂了掂,“这么轻?”他有点吃惊,踢开快递盒子走到旁边儿挥了两下,比他想象得要合手一点。张佳乐将他买的棒球棍分给他们三个,抱着剩下的去找他隔壁寝的好兄弟孙哲平。

 

方锐蹲在椅子上拎着棒球棍挥了几下,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别说,这玩意儿还挺趁手,能有用吗?”郑轩本来抱着头对着有机化学念念有词,这时候来了兴致,插了句话,“打丧尸好不好使我不知道,反正打架的时候杀伤力挺高。”“哟呵。”方锐耍了个孙猴子转金箍棒的花招。“就像巴雷特狙击一样,一个接一个爆头。”黄少天脑补了一下,忍无可忍地“嘶”了一口气,“轩哥儿这么有经验?不应该啊看你平常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样儿不像会出去的打架的人啊……”郑轩又抱住了脑袋,“黄少,不会说儿化音不要尝试了行吗。算我求你。”黄少天正要回击,郑轩一头砸在桌面上,气息奄奄地问,“重氮化合物考不考啊。”“不考不考,小轩轩莫方。”方锐荡漾的声音成功地让黄少天和郑轩都闭了嘴。

 

 

期末复习期没什么时间打游戏,黄少天在《荣耀》里跟会长请了假,专心地去备考了,君莫笑最近好像很闲,成天给他发消息,“今天抢到了野图首杀。”“看,副本记录。”“诶,这里有把吸血光剑,给你看两眼。”黄少天不胜其烦,首次产生了屏蔽别人的想法。“你很闲啊,老叶。”“最近出不去门,实在寂寞。少天大大怎么不上线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业游民吗,我还要考试的好不好好不好,我跟你说这专业不是人学的我现在简直要爆炸。”“哦。”那面没了动静,黄少天将顺手打上的字删去,过三秒,对面发来一张表情——火柴人小剑客咕嘟咕嘟冒着文字泡,黄少天噗嗤一笑,跟对面说,“靠你等我考完找你pkpkpkpkpk,有种别跑!”

 

物理化学微积分概率论带着电工学一条龙,考完宛若做过马杀鸡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懒洋洋地说好爽。黄少天扔了学子商店买来的往年卷子,迫切地扑向自己的笔记本,中途被方锐和张佳乐一左一右抱住了胳膊,他一个踉跄,眼神哀怨地凝望着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的电脑,“走啊,我们去看那个新上的恐怖片。据说特吓人。”黄少天不死心地挣扎一下,还是被他俩拖了出去,张佳乐这是憋疯了,他提早两天就考完了,正是从地狱爬出来浑身躁动的时候,没人有空陪他只好窝在寝室连打两天游戏,此时兴致勃发,嘚瑟得像一株向日葵。“怎么不找你家大孙一起去。”“寝室活动休想逃避。”方锐笑眯眯地扯着他,郑轩在后头悄没声地锁上寝室门。“什么叫我家大孙?这是直男的友谊。”张佳乐反射弧可绕地球两圈。“直不直男我不知道,看上去你是真gay。”黄少天挨了张佳乐一个爆栗。

 

一起去看的恐怖片在一个硕大的僵尸脑袋向他们砸来之后变得索然无味,张佳乐和方锐满脸冷漠,黄少天耸耸肩开始专心地吃爆米花。大屏幕上男女主角还在凶宅里面发了狂地奔跑,嘴角流涎的张大嘴的僵尸紧随其后,方锐用胳膊肘捅捅黄少天,“你看它那个口水颜色,不会是用可乐做的吧。”黄少天一口可乐呛在喉咙里,边咳边捡起郑轩扔在旁边装着棒球棍的袋子,准备用绳子勒死方锐,为民除害。方锐假装怕怕地靠上那边张佳乐的肩,张佳乐伸手拍拍他,“乖啊,不怕,乐哥罩你。”黄少天被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戳戳郑轩,“轩哥救我。”郑轩半天没反应,他们三个凝神细听,终于听见微小的呼噜声。他们面面相觑,随后默契地一同掏出了手机。

 

从影院里出来三个人都云里雾里的,互相对了下剧情,三个人看了三个片子,郑轩一脸纳闷地左看右看不知道该信谁的版本,最后张佳乐忍不住了,挽好袖子,冲他们俩勾勾手指,“真男人就来决斗。”黄少天和方锐默契地撸高袖口,伸出拳头准备一决高下。“石头!剪子!布!”黄少天和张佳乐出的都是剪子,出了石头的方锐像模像样地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勾住郑轩的脖子准备即兴演出。郑轩挎着的棒球棍袋子滑下来几乎拖到地上,黄少天突然想到了什么,“轩哥你怎么带着球棍啊。”“他中午睡迷糊了去上网球课,拿错了。”张佳乐仗着自己高两厘米,压着黄少天的肩膀。

 

两站地铁,北方夏季的夜晚凉爽,他们沿着马路边溜达着回去,不时爆发出大笑,慢悠悠走到学校门口才看见门禁。张佳乐抬手腕看了一眼表,得,绕到后门也来不及了,四个人想了想,绕到学校侧面。那边是砖墙,约有两米高,墙面粗糙,蹬两下靠着臂力就能越过去,只对落地有点要求。过了墙是学校自己的工厂、印刷厂这一片,没什么人,他们有时候图省事就翻墙走,都熟门熟路。张佳乐打头,随后是方锐、黄少天、郑轩动作慢,一般最后一个。张佳乐跳下墙轻松落地,方锐落地时小跳了一下,扑通一声。黄少天没多想,助跑了一下踩在墙头直接跳了下去,张佳乐和方锐已经走到了前面的路灯下,他俩异口同声地大喊到,“当心!”

 

黄少天刚刚站稳,听到动静侧头看一眼,一个张着大嘴的好像从他们看的恐怖片里跑出来的丧尸向他扑来,距离不过两米,“黄少!!”骑在墙头的郑轩将棒球棍抽出来扔给他,黄少天接住后本能地以网球开球的姿势轮起来,抽在丧尸的下巴颏上,打飞了半块下颌骨,那丧尸有点怀疑人生地愣住了,黄少天撒开腿就跑。那丧尸感觉不到痛一样,追了过来,郑轩乘机跳下墙。“我操!这儿他妈还有一只。”平时像只树懒一样的郑轩迅速地迈开了腿。“这他妈是对情侣吗!!”月光下,四个人夺命狂奔,方锐扯着脖子大喊,“往哪儿跑?别带进学校啊!”“保卫处在哪儿啊操!”张佳乐喘着粗气回答他。郑轩边跑边摸出手机调通讯录里的保卫处电话,“先溜着他俩转圈!”黄少天握着棒球棍咬着牙,那边郑轩正在打电话。跑在最前面的张佳乐开始沿着林荫道兜一个大圈。

 

“操。”方锐有点体力不支,咬着牙迈着步,“淦!他们、倒是、不累,我他妈、要死了、操啊。”黄少天和郑轩努力地调着呼吸,“撑住。”“不能、输给、中年大叔!”黄少天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裂了。跑到第七圈,几个人都快要散架了,“再、再跑一个、两千四而已。”张佳乐体力在他们中间算是最好的,跑在最前面给他们鼓劲儿,郑轩戴着耳机,时不时和那边汇报一下,没有多余地力气说话了,黄少天和方锐并排,都咬了牙。“他妈的。”方锐气喘得像风箱,黄少天为了安慰他,吹了声不成调的口哨。

 

前方笔直地射来两束光,他们从马路中央默契地跑向马路边,警车呼啸而过,四个人相继瘫倒在地上,像四条案板上喘气的鱼。

 

“感谢体测。”方锐说。北工大的要求,一年两次的体测,男生两千四百米长跑,女生两千米长跑,不及格的要打卡锻炼,亏了这,他们的身体素质总算不是太糟。此时还是像四只失了梦想的汪星人,嘴张大摊平在地上呼哧呼哧,就差把舌头也伸出来了。

 

“我算是、信了你俩上次说的了。”郑轩花光了自己一年的运动量,“学校里头,怎么也他妈的有、这种东西。”没人能回答。黄少天有气无力地附和,“我也想知道啊。”“瞎猜个屁!”张佳乐歪过头看着向他们走来的警员,“不如想想检讨怎么写。”四个人一起吐了一大口气,禁严时期顶风翻墙,肯定要被导员找去谈话,会被记过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方锐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摇了摇,“感谢体测。”“感谢体测。”“感谢棒球棍。”“感谢网球课。”“阿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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